巨輪下的日月星辰 第五章<前夕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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臺灣總督府內

「我希望土方田一先生能明確明瞭,您的田野調查非常非常的重要。日本天皇對於全面調查台灣的一切,以及紀錄,都非常的重視!

「是的,井藤先生!我這就為您報告。關於田地的灌溉方面的部分,於新竹州頭前溪等地,灌溉面積達五千六甲。鳳山則是三百七十三甲。台北城地區,淡水河,包含桃園大園到中壢街地區共兩萬兩千五百三十三甲。另外溪水則於大溪郡大漢街共兩百四十九甲的灌溉......。

從井藤認真的臉上,在在透漏了日本對台灣調查的重視。

一九三零年,三大茶廠誕生。昭和十二年,羅碧玉的台灣紅茶株式會社。而新竹州的茶產量佔了總產量六成。台中州也有產茶。在這個時期,茶的風氣,盛行各地。

去過一新會所的陳先生,正趕著去品茶。路上望見一個熟悉的身影。但又不確定是誰。

對方這時先開了口。

「這是在一新會發表對於藝術的理念的陳先生嗎?

「阿!是碧紫小姐阿!好久不見!」

「看先生往的方向,是要去春會樓品茶嗎?」

「難道碧紫小姐也是?」

是阿!」碧紫小姐輕輕一笑。 「前陣子還在報章看到你對茶的一番品論。」

「獻醜了!

「今日能與您巧遇,想跟您談續一番,一塊品茶吧?」

「當然當然!」

到樓品茶,選了上層位置。坐定後,兩人一人點一壺包種茶。

「話說我們喝的包種茶,是從一九一二年開始的對吧!」碧紫小姐緩緩道。

「是阿!那之後廣受各地歡迎呢!還行銷到海外。最後甚至郵輪路線改行了中繼點。因為時間更短。」

「是南洋郵船會社運送的對吧!」

「是阿!啊!新竹來的茶真的好喝!」

「是阿!」

記得大正五年,包種茶興旺,現今依然是阿!」

「是啊!碧紫小姐,當然據報導騎樓下都是運送香花的人。經過都有香味。」

「講到這裡,我那幾年有去台北城,淡水河畔望向對岸似乎也是花田滿布。」

「我朋友那時做買賣,說這,總之是跟他買茶,那數字依然記得。黃枝在當時到五元每百斤。茉莉則是三十六元。」

兩人最後靜默品茶。一邊各自想著事情。接著夕陽降臨,

「那麼陳先生,我先離開了。」今天真是托福品到好茶。

「不不不!客氣了!」

「再會!」

「再會!

現實透過留學學習攝影的,當學徒的等等。攝影館已經林立各地。在台中某間照相館,

成文跟美和子準備為孩子留下成長的紀錄,拍一整家的照片。還遇到了梁先生,之前一新會認識的,為了學習務農技術而來一新會聽講課的。

「好久不見了梁先生!」

「成文兄!好久不見!居然在攝像館外頭遇見,來拍全家福嗎?」

「對的對的!那麼梁兄來這是?」

「政府大力推廣觀光業,我的農作產業,希望能跟中部的茶商做生意,一種觀光的產業鏈。畢竟現下有客運,是如此的方便。」

「都差點忘了快要有旅遊展覽會了!」

「不管是生意的人,還是旅遊的人,都是一大盛事!到時候成文兄可能見到我在廣告文章上也說不定!」

「哈哈!是的!那到時候必定帶上全家參與!」

「那成文兄我先走了!有機會再聊!再會!」

再會!梁兄!」

望著快步走去的梁兄,成文覺得自己做為日本政府小官員,似乎都對這活動沒這麼大熱誠。甩甩頭,告訴自己不去多想,決定回家好好跟美和子規劃一趟旅程。

那幾天,成文一家從北部逛古蹟,品茶,往中部走觀賞一名湖日月潭。一路吃一路品茶一路觀賞。

「滿麗!你知道像我們一樣在四處玩的人有多少嗎?」

「爸爸!滿麗不知道!有多少嗎?像星星一樣多嗎?」

「對!像天上的星星一樣多?」

「那是多少呢爸爸!」

「很多很多!」 成文邊說邊畫了個大圓圈。

「哇!爸爸!花火!是花火!好美麗喔!」

「滿麗阿!爸爸有看到!很美麗!今天是你生日,這麼特別的日子,還看到花火,滿麗,你「一輩子都不要忘記跟爸爸跟媽媽這個夜晚喔!」

「爸爸!不會忘記的!

望著美和子,成文眼中充滿欣慰。

就在回家後。成文收到了一封信。但之後美和子跟成文繼續一如往常的日子。

台南府城

「來喔!美味的糖水冰!雞腳凍!刈包!」 阿青賣力地喊著!

雖然是知識分子,但家裡的家業還是要繼承。何況很賺錢!

熙來人往的街道,人群就像一批批的錢幣。當然這是在阿青眼裡的樣子。

阿漢這天突然現身在阿青的家門口。

「阿青,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愛錢啊!」臉上有些無奈。

「不是阿!這是我家的生意耶!我當然要顧好啊!我要賺錢嗎?當然不是阿!是為了保存我家的文化,更是為我們台南府城的觀光盡心盡力。」

「嗯......,妳身上的衣服。」

「喔!前天買的。」 瞬間阿青有點尷尬。

女孩子阿!」

哈哈!我先走了!」繞過阿青的店,阿漢感覺自己不怎麼了解這個青梅竹馬了。皇民化運動推行後。很多人事物都變了。她卻還有心情在這叫賣。

到了隔壁一條街的茶樓,阿漢的身影晃過去。

「阿漢,你來了。」

「是的!陳先生。您大老遠到台南,又找我到這,是為什麼呢?還要我保密。」

「盧溝橋,發生突襲了。」

「什麼意思陳先生。」

「戰爭在即了。」

「您的意思是,我國家決定不在退讓了?」

「也可以這麼說。」

「那先生找我是為了?」

「你之前跟過一個日本人類學家探查台灣島嶼人文對吧!我希望你藉由這人脈,去接近日本政府。」

「可是陳先生,我跟隨翻譯的只是個人類學者阿!他並沒有對台灣島的上級長官報告的,而「是對日本內陸。他也已經離開台灣了。」

「這樣啊......,好吧!」

「不過聽您的意思是,有民間的對抗團體了嗎?」

「不能再談了!我是聽人說你可以信任才找你的。那麼我們就此別過。」

「是!我會保守秘密的。

經過這館子的談話,阿漢感到有些不安。又過了兩個月。米的交易權被日政府收回。名義則為時局戰爭。這是於大稻埕設置日本商法事務所,及蓬萊米移植交易大增後的一大損傷。

可怕的是,米價暴跌。不及換一個餅。雖然對某些官員等來說能體諒,畢竟時局為戰爭。米被大量徵收,平民卻是無米可買。